在高恩伊的搀扶下,秦墨离开包厢,一副耗干精力的虚弱模样。
走的时候特意绕远去了趟卫生间,把歌厅内的环境观察一遍,这也是前身留给他的侦察本能。
摸清歌厅的构造,有利于他之后在这边行动。
不过这种欢娱场所,内部构造十分复杂,各种暗道密室除非自己人,光靠走马观花的看很难摸清,秦墨也只能做到大概心里有数的程度。
离开歌厅,跟依依不舍的高恩伊道别,秦墨蹲在路灯下点了根烟,狠狠吸了口气,任由凉风灌肚,大脑清醒不少。
4月的首尔还没有摆脱严寒的侵扰,尤其是夜里,总能感受到一丝凉意。
使劲裹了裹西装外套,烟头火光忽明忽暗,将他那张刚毅俊朗的脸映衬的神秘莫测。
原来马锡东跟黄春植算得上过命交情,当然,马锡东也不是纯纯的好人,偶尔也来这边打打秋风,光靠警察那点工资,养活自己都困难,没有灰色收入拿什么笼络人心?
想到这,秦墨心里偷笑,不怕你要,就怕你不要,只要对钱有需求,都是好同志嘛。
大概知道了身处的时间线,他开始琢磨从哪入手。
印象中,张谦一伙的老巢是一处垃圾场,应该离加里峰不远,否则不会在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。
垃圾场?这可不是夜游的好地方,他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,明天一早去垃圾场转转。
一路朝家溜达,走走停停,这边的夜生活比纽约还丰富,街头被各种小吃的香气充斥,贪婪的吸了一口,肚子都饿了,正好不远处有一家亮着灯的餐馆,烟火气很旺,迈步走了进去。
刚一进门,就被背对着门口的一个大块头抓住眼球,嚯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找你不用费工夫。
刚还在琢磨怎么跟马副班长搭上线呢,人家自动出现了,再一看一旁伺候的小男孩,这不是王五吗?
这下都凑齐了…
这么晚了还有客人,王五也很奇怪,他爷爷正在厨房收拾碗筷,没顾得上外面。
王五下意识的说:
“客人,我们已经打烊了。”
秦墨叼着烟卷,笑呵呵的说:
“这不是还有客人吗?我饿了,随便给我做点什么就好…”
说完,自顾自做到马锡东对面,在电影里感觉不出来,真坐在他对面,那股压迫力扑面而来。
不愧是一拳超人,这体格太有冲击力了,夸张的肱二头肌,一拳下去,不死也废。
他奇怪的举动引起马锡东的注意,抬起头来,一双毒蛇眼上下打量:
“呀~小子,你家大人没交过你礼貌吗?别人吃饭的时候不要随便打扰。”
秦墨依然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,冲愣在那的王五说:
“如果可以的话,弄碗面条吧,汤越浓越好。”
马锡东气笑了,提高音量:
“呀,我跟你说话呢。”
秦墨扣了扣耳朵:
“别喊了,我又不聋。”
这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做派,彻底激怒了马锡东,本来就因为破不了案而发愁,突然冒出来个不讲规矩的小子,不给他一个教训,都对不起他马副班长的名头。
可没等发火,秦墨从内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按在桌上推了过去。
古铜色的名片,压花暗纹,入手冰凉,来自金属细腻触感,让人不得不提高重视。
果然,马锡东瞥了一眼后,压下怒火,微微蹙眉道:
“大秦私家侦探所?我没听说过。”
“你肯定没听说过,今天刚挂招牌,额不对,是昨天…”
现在已经是凌晨了…
拿起名片仔细端详,没有地址,没有名字,只有背后留下一串号码,很古怪的号码组合。
秦墨拿起手机晃了晃:
“我的电话,24小时,任何时间任何地点,都可以联系我,保证为你提供最优良的保姆级服务。”
马锡东疑惑更深,本就烦躁不堪的他,这会儿已经接近爆发了。
“呀,小子,我不管你是谁,现在没空跟你玩,有事说事,没事滚蛋,别耽误我喝酒。”
“一盘小菜就够了?不如我请你吃生鱼片吧…”秦墨努了下嘴,示意他吃的太寒酸了。
这时,王五的爷爷从后厨出来,弱弱的问:
“客人,抱歉,时间有点晚了,后厨的食材不多,就剩下些五花肉,不知…”
“行,拿上来吧,再给我来瓶啤酒,烧酒我喝不惯…”
“是,这就来…”
马锡东压着火气坐下来,双手按住桌面,毒蛇眼死死盯住秦墨,如果眼神可以杀人,秦墨估计已经被凌迟处死了。
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这里有条消息,你一定感兴趣。”
“我只对怎么捏爆你的头感兴趣!”马锡东拿不准秦墨的来路,没有直接动手,只能嘴上占便宜。
“等你听了这消息之后,再决定要不要捏爆我的头。”
秦墨胸有成竹的样子,更加迷惑了马锡东,他觉得这人出现的太过诡异,心里没底。
“毒蛇派已经被拿下了,张夷帅还会远吗?”
话音刚落,马锡东双手探出,一把攥住秦墨的衣领,恐怕的力量瞬间将他拎了起来。
虽然没有被箍住脖子,秦墨还是感受到窒息的压迫。
不过他没有反抗,如果他想,有一万种办法挣脱束缚,并给予致命反击,力量上肯定不如马锡东,但论杀人技巧,两个马锡东绑在一块也不是他对手,这是出身特展精锐部队的自信。
“呀,小子,你跟张谦是一伙儿的?”马锡东那张大脸距离秦墨只有不到10公分的距离,差点就亲上了。
“用你那猪脑子想想,我跟他要是一伙的,能到你手里自投罗网吗?”秦墨忍不住翻白眼了,这家伙难道光长肌肉了吗?
看电影里的表现,也不像是无脑的笨蛋啊。
话糙理不糙,马锡东也是气坏了,一时间没多想,等他冷静点之后,手一松,回归平静。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秦墨整理了下褶皱的衣领,呼了口浊气:
“你特么吃什么长大的,这么大力气?”
“说正事!”马锡东脸都黑了。
秦墨却玩起了套路,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:
“不好意思,解释单收钱。”
靠!马锡东发誓,他从没见过这么贱的人。
这相当于给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闻烤鸡的味道,却不给他吃,想吃另外收钱,太气人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