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春明消停了一阵,避避风头。
下班就和涛子、蔡晓黎组装自行车,利润虽然没有贩卖鸡蛋迅猛,却胜在细水长流。资产池里的资金已经累计到了将近九千元。妥妥的巨款,涛子整天心惊胆战,唯恐搞丢了。
韩春明挡住了蔡晓黎分钱的提议,钱分散了,最容易花出去,一旦时机成熟,急用钱投资,就抓瞎了。
这一天下班,韩春明特意对二人说道:“咱们三人,先每人分500块,其余的一定不能动,再停停,我有大行动,干好了,咱们三个功成名就,整个京城迟早都会有咱们的位置。”
这一段时间,韩春明用自己的实力建立了三人首领的地位。对于他的决策,没人反对,韩春明也潜移默化的给他们开阔眼界,介绍后世公司的运作方式。
原著里,涛子和蔡晓黎根本不缺才敢,人品也不错,缺的就是格局、眼光。期间,他们因为感情纠葛,闹散伙,始终也没有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团队,这一点就不少扯韩春明的后腿。
后世呢,合资、合作,已经成了常态化。资源重组,整合力量,才造就了一个个巨无霸的大企业,如果自己还走老路,照样难有大作为。
李家已经很熟了,经过最开始的魔鬼训练,韩春明的习武已经步入正轨,站桩有模有样,形神兼备。李炎这个废柴就差的太远了,幸好有韩春明陪着,这厮总算没有放弃,坚持下来了。
这一天早上,两个家伙正在站桩,李老神情严肃的走了过来说道:“你们的身体经过桩功调整,已经可以练套路了。以后,每天早上,一半时间练套路,一半时间端大枪。”
“太极的练法,动作越慢、越柔,才能更加快速的掌握《松、柔》的要点。太极奸、八卦滑、最毒不过心意把。太极为何’奸‘?因为太极的发力软如棉,猛如锤,静如山,动如雷。腰部就是发力的中转轴心。所以,你们要把腰练的像弹簧。才能更好的转换劲力。“
”为什么要端大枪?,练的就是《听劲》,太极的功力深浅,全在《听劲》上。“
”好好练!“
额的娘咧!这么多长时间了,总算能学点真东西了,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。
这天,韩春明回家,程建军截住了他,问道:”咱们一块插队的知青要办个同学聚会,你小子去不去?“
呃!就是原著里让韩春明丢脸的那一次?看来非要去了,打脸!谁不会?
”去!为什么不去,该好好的大吃一顿了,这几天嘴里快淡出个鸟了!“
韩春明答应的异常利索。
程建军的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,苏萌夜里去韩春明家里的情景,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。
这厮已经走火入魔了。韩春明在心理上早就无视了他的存在,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量,这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非要和韩春明较劲。
到了日期,韩春明穿着工装就这么神情自若的赶去酒店。一个独立的小宴会厅足足摆了五六桌,个个盛装打扮,男的西装衬衫,女的就更加隆重,争艳斗采。
韩春明的工装,简直就是万花从中一点黑,另类。
进入大厅,韩春明就成了焦点,打招呼的络绎不绝,荤笑话纷纷脱口而出,一群斯文败类纷纷现形,大厅的文明指数直线下跌。
韩春明目的明确,直奔杨华健。
杨华健看着一脸恬淡的韩春明,笑骂道:”你这厮简直是没心没肺,平常也不见你找我玩,好不容易聚会,你就这副打扮来了?“
韩春明性情诙谐,为人义气,在知青中也是风云人物,不过亲疏远近还是有的,杨华健、毛地图两个出的相当不错,在一起说话也就肆无忌惮,不用讲究。
韩春明自己拉登子坐下,打趣道:”你杨书记成了公家人,打扮的人模狗样的,咋了?嫌弃咱劳动人民?这叫不忘本色,你可不能学那些官油子,先敬罗衣后敬人,要注意内涵,学会欣赏内在美。“
攻击完杨华健,火力立刻直转毛地图:”毛兄,还画地图否?“
一句话把毛地图整的不会了。
主要是人家本名不叫毛地图,只是以前尿床,就被戏称画地图的,久而久之,毛地图三个字大名鼎鼎,成了洗不去的污点。本名韩春明都快忘了。
韩春明一来,这一桌顿时欢快起来,闹腾的格外响亮。
苏萌、蔡晓黎等女生坐一桌,程建军非要死皮赖脸的往一桌凑,被苏萌毫不客气的给撵走了。
程建军看着挥斥方遒的韩春明,冷笑道:得意吧!今天一定让你丢脸丢到姥姥家了。
杨华健扭头看了一圈,说道:得嘞,别闹了,人到齐了,今天哥们主持,你们别羡慕。”
说罢,走上中间的节目台。话筒尖锐的响了一下,杨华健幽默诙谐的开场白打开:“各位哥们儿、姐们、同胞们,大家都静一静啊,咱们这次聚会,请来的都是同学、一块插队的知青,更加重要的是还请来了插队的房山小清河村支书杨书记,吃水不忘挖井人,咱们谁没有受过杨书记的照顾?所以,咱们先请德高望重的杨书记讲话。”
杨华健官宦之家,在一众知青中背景最高,从小就耳濡目染,讲话抑扬顿挫,很有渲染力。尤其是讲到杨书记照顾他们,大家感同身受。一群城市的宝贝疙瘩突然下放农村,条件艰苦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,正是因为如此,知青们很尊敬这位老书记,就算都返城了,依旧有人惦记。
杨书记打扮的很干净,神采奕奕的走上去,动情的说道:“谢谢大家还记得我,记得小清河。老话说:一年萝卜两年葱,芝麻重茬须三冬。你们在小清河整整待了三年,你们走了,大家还都惦记着你们。以后,别忘了经常回去看看,那里毕竟是你们的第二故乡啊。”
老书记很动情,更咽着下台。
杨华健接着说道:“早来的同学可都露了一手,唱歌的跳舞的,韩春明,你最后来,要不露一手?”
韩春明苦笑,还是逃不过这一遭。
杨华健只是为了活跃气氛,他可不知道旁边还有个憋着坏,迫切寻找机会一鸣惊人,还顺手打压韩春明的程建军!这厮很激动,道具就是台上的钢琴。
他已经在钢琴厂上班几个月了,私下苦练弹钢琴,为的就是要一鸣惊人,博得苏萌的芳心。
韩春明信步走上舞台。拿起话筒笑嘻嘻的鞠躬道:“哥哥姐姐们,哥们儿想死你们了!”原主这厮天生诙谐,很能调动气氛,滑稽的动作加上超高的人气加成,顿时逗得下边呕吼大叫,鬼哭狼嚎。
韩春明继续胡咧咧:“大家看我表演节目,我跳舞大家都知道,鸭子怎么走,我就怎么跳,你们看这算跳舞吗?唱歌,咱五音不全,破锣嗓子,你们不怕噪音污染,我就敢吼。谁怕谁?”
台上台下早就笑得跌倒一片。
现在的小青年还没有经过东北大叔的洗礼,笑点低的可怕,韩春明玩命的自黑,果然是雷倒一众男女。
韩春明等着程建军出招,这厮绝对忍不住。
果然,杨华健还没有说话,程建军叫道:“弹钢琴!那不是有钢琴吗?”
韩春明很光棍:“不会!你会你来!”
程建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,大踏步走上了舞台,拱火道:“我要是会弹,怎么样?”
原著里,程建军卧薪尝胆,趁机挤兑韩春明,让韩春明打赌失败,韩春明宁折不弯,当场给他鞠躬称爷,丢脸丢大法了。尤其是当着苏萌的面,简直就是吃落落的羞辱。
现在,韩春明像看猴戏一样,稳如泰山。反问道:“你想怎么样?说出来,我感觉你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,总得有点目的吧,咱俩一个院的,你一撅腚,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。爽快点儿!”
摊牌了?
程建军索性也光棍了一次,说道:“我要是弹出来一首完整的曲子,你就给我低个头,叫我一声爷,怎么样?”
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!
韩春明哈哈大笑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舞台上有话筒,把两人说的话给扩放的清清楚楚,几十个知青都傻傻的看着两个家伙在台子上玩一出儿宫斗剧。
韩春明扯过来话筒说道:“这小子让我叫他《爷》!我叫你爸爸叔叔,你们家辈分真乱。这且不说,我知道你在钢琴厂练了时间不短,就等着一鸣惊人吧?哥给你这机会,你不是想当爷嘛,没问题,程爷,您表演吧!大家可都等着呢!不过我纠正你一个观点,你会弹钢琴,所以我得叫您爷,那你会生孩子吗?不会吧!你会吹笛弄箫不?你会打铁磨豆腐?这三教九流,祖传百业,你会什么?合着你逮人就叫爷?”
一番长篇大论,把程建军训得脸色青一块,白一块的,色调像染坊,丰富异常。
几十个知青面面相觑,这就翻脸了?
杨华健连忙打圆场:“你们两个干啥?你们两个才是爷,程爷、韩爷,能别斗鸡吗?”
韩春明哈哈大笑道:“没事没事,不说不笑不热闹,来来来,程爷憋了个大招,咱们都欣赏欣赏,我也不能白叫你几声爷吧?”
说罢,森冷的眼神瞪着程建军。
潜台词就是,不弹琴,就翻脸!
程建军没想到韩春明的行事风格变得这么喜怒无常,不但引诱自己说出让他叫爷的话,给所有人营造了程建军咄咄逼人的印象,已经占据了舆论的制高点。
现在,该自己了,还,弹吗?
整个宴会厅诡异的一片寂静,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建军。
这厮的人缘并不好,连一个为他解围的人都没有,就连苏萌也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韩春明不可能让宴会的气氛一直尴尬下去,那不成了砸场子?程建军还是太嫩了,顺风境还可以做到挥洒自如,遇见挫折就一下子进退失据,汗流浃背。
于是韩春明连忙接过话筒说道:“节目继续进行啊,程建军发挥失常,就由咱韩春明给大家唱个新歌,连乐谱也没有,没法伴奏,就清唱啊,大家都呱唧呱唧。”
底下的人感觉今天真是一波三折,程建军、韩春明这老邻居,相爱相杀,真精彩!
”乌溜溜的黑眼珠,和你的笑脸,怎么也难忘记你,
容颜的转变。
轻飘飘的旧时光,就这么溜走。
转头回去看看时,已匆匆数年。
苍茫茫的天涯路,是我的漂泊,
寻寻觅觅长相守,是我的脚步。
黑漆漆的孤枕边,是你的温柔,
醒来时的清晨里,是我的哀愁。
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,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。
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,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。
轰隆隆的雷雨声,在我的窗前。
怎么也难忘记你,容颜的转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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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首罗大佑的《恋曲1990》,歌词简单,朗朗上口,曲风明朗,忧郁中有一丝沧桑和怀旧,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。曲风虽然在当时的氛围中,有些突兀,经典的威力却依旧震惊众人。
一曲终了,宴会厅鸦雀无声。
韩春明笑道:“咋的?哥们儿的嗓子就这么差劲?掌声鼓励啊!”
按钮开启,众人这才回过神来。
哗!
掌声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,经久不息。杨华健这么稳重的人,也把指头放进舌头下,一反常态的吹出了一个尖锐的流氓哨。
气氛又恢复了热烈,韩春明就坡下驴,回到了座位上,杨华健匆匆结束了节目时间,等候着吃吃喝喝。
珠玉在前,谁也没有再提表演节目,就连憋了很久的程建军,人们已经华丽的无视了他,同坐一桌,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说一句话。
这厮看了看苏萌,走也不是,留下也度日如年。
韩春明就陪着杨华健、毛地图吃喝,闲聊。这两个才是他真正的人脉,性情相投,人品也经得起时间的验证,投入再多的资源也值。
“春明啊,你小子藏得够深,你还会写歌?我可是发现了,这是一首谁也没有听过的新歌,真好听啊,要不你教教咱大伙?让大家也在别人面前装一回13?怎么样?”
韩春明哈哈大笑道:“多大点屁事,保管教会,谁会弹吉他,伴奏,那才是天衣无缝!正好我也有正事找你,咱们一会儿私下聚聚。”
韩春明决定把恢复高考的消息告诉杨华健还有毛地图,他们能不能从中受益,不一定,但是,自己-----
问心无愧!
而且自己今天搞得程建军下不来台,不单是打了程建军的脸,同时何曾不是让杨华健这个组织者也有点尴尬,程建军举报自己的龌龊事还是应该让杨华健知情,所有人心有芥蒂韩春明也不会在乎,杨华健不行。这个人太重要了!
他不但使韩春明内定的官场主要人脉之一,还是他认定的朋友。误会尽早解释最好,如果任由发酵,会影响杨华健对自己的评估和以后的关系。
一群人吃吃喝喝,韩春明收罗了一大堆的联络方式。
这家伙怼程建军的过程,全被在座的看了个清楚,全程控制能力超强,压制的程建无毫无招架之功。
人慢慢长大,就会抛弃纯真,渐渐世故圆滑,趋吉避凶。韩春明的表现有目共睹,谁不想提前下注,打好关系?韩春明来者不拒,人情社会,人脉不就是这样渐渐的建立起来的!
苏萌很早就走了,和韩春明渐行渐远的关系,让她很痛心,看着韩春明光彩照人,她百感交集,却无法改变什么。唯一的方法就是远离韩春明。
韩春明陪着一群人,喝的晕乎乎的,正准备告别杨华健等人,只见一个眼镜男径直走了过来,问道:“哥们儿,刚才那首歌是你写的吗?冒昧的问问,您能教教我吗?”
韩春明迷糊糊的,啥?学歌?
对面的男子年纪大概比自己大一两岁,气质恬淡,有一种洗尽铅华的平静,眼神清澈。
韩春明忽然很有交流的欲望,眼前的眼镜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,迥异于大多数的小青年。韩春明见过许许多多的返城知青,最多的就是眼神迷茫,还有的是打架斗殴,一身戾气。还在妄图找回前几年顽主肆虐的峥嵘。
于是韩春明自来熟的拉着眼镜男,也不问人家姓名,问道:“出去走走?学唱歌,简单!”
眼睛儿居然跟着他转身就走,二人骑着自行车飞奔,韩春明穿越过来,第一次喝的晕乎乎的,借着酒劲,很有一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。
眼睛儿也很有意思,不急不燥的跟着。
二人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北海公园。
韩春明怔怔地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子,默默无言。
眼镜儿轻轻说道:“我叫郑桐,你有心事?‘
郑桐?名字有点熟悉。韩春明没有纠结,恢复了稳如老狗的从容,礼尚往来道:”我叫韩春明,返城知青。您要学歌,要不咱们走着?“
郑桐全程都微笑着配合,偶尔也展现几下老北京人的臭贫,气氛很和谐。
鬼哭狼吼的歌声回荡在北海公园的围墙边。
五六个一脸戾气的青年,晃着膀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,一个当头的粗壮家伙肆无忌惮的说道:”吼的什么玩意儿?这么难听,想吼回家哭丧去!“
一看就是回城知青,还是知青里边的害群之马。
一个家伙眼尖,居然扯着嗓子叫道:”哈,这不是钟跃民的狗腿子-----郑桐吗?怎得?就剩下你一个了?跑到这北海学狼叫,这是发情了?“
晦气!
听见钟跃民这个名字,韩春明就知道了铁定是今晚不会善了。钟跃民、郑桐、张海洋,这些家伙可都是大院子弟,赫赫有名的顽主,整天不是打架,就是拍婆子,要么就是惹是生非,总之一句话,沾上他们,就代表着麻烦!
真实无妄之灾,郑桐这厮太有迷惑性了。斯文败类!
韩春明还以为郑桐也会反唇相讥,最起码骂回去,甚至冲上去就开干。
顽主嘛!哪个不是血气方刚?
郑桐却微笑着说道:”康麻子,你好!“
什么鬼?这不是顽主的打招呼方式。
康麻子一时有点愣了,这家伙咋了?傻了还是下乡插队插的彻底成了农村人?连顽主都忘了怎么当?
这根本呢就是两种理念的终极结果,有的人见过了外边的天地,随着年龄、阅历的增长,过回了正常人的状态,有了正常的追求。
而像眼前的康麻子,依旧沉浸在昔日顽主那种意气风发的状态,而不可自拔的,也大有人在。这些人在农村窝窝囊囊的活了几年,回来后又没有正经工作,自然而然又选择成群结队的厮混。
其中,有许多后来都成了严打的主要对象。
十年前,他们是少不更事的少年,是孩子。十年后,他们已经是成人,年龄在增长,危害也在直线上升,许多的恶性案件都出自他们的手笔。
康麻子看见郑桐一派文明气息,顿时气焰更加嚣张:”郑桐啊,你这是怂了?没有钟跃民、张海洋、袁军,你就成了软骨头?想认怂也行,从爷们胯下钻过,怎么样?“
这就有点欺负人了?
郑桐微笑着看着韩春明道:”果然是退让求不来团结,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,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。本来想好好的陪你聊天,没想到连累你了。对不住了,改天请你吃饭。“
随即小声说道:”我上去挡着,你走!他们不会理你。“
说完,向着几个所谓的顽主冲去。
韩春明瞪眼看着,逃跑?姥姥!怎么说练太极也有一阵子了,高手咱不行,就眼前这几个混混,揍不死他们!
郑桐看着斯文,打架却很是鸡贼,闷头直冲,所有人都以为这厮要迎头直上呢,结果,这家伙一个转折便冲着最右边的一个小喽啰挥拳猛捶。
论大家的实战经验,郑桐在所有人中,独树一帜,这家伙当年跟着钟跃民,约架无数,身经百战。自己一个人,对面一群,只有揪住一个照死里打,才能震慑住这群混混,要不然想跑?累死你!
那小喽啰果然被一拳撂倒,郑桐合身扑上,照着他的脸上没命的狂揍。
惨叫声撕心裂肺。
那个康麻子要气炸了,一群人围殴一个,还被人差点翻盘,丢人啊!顽主的理念就是可以丢命,不能丢面儿。于是这厮咬牙切齿的叫道:”一起上,锤死他!“
五六个人逮着郑桐拳脚齐下。
郑桐咬牙,只管狠揍身下的倒霉蛋儿,自己身上挨的,只当不存在。
韩春明捂头哀叹,就这?顽主?菜鸡互啄都比这有看头。郑桐还正在挨揍呢!
韩春明几步窜过去,一把揪住一个小喽啰,那厮正揍得不亦乐乎,韩春明抓住那厮的腰带,一个横扫,用那厮的身体当作肉盾,一下子便把几个混混砸的七零八落。
郑桐还在低头猛捶。
韩春明连忙扔下手里的小混混,叫醒郑桐:”停停,别打了,再捶你就弄死他了。“
可不是嘛,就这一会儿,那家伙已经满脸鲜血。
郑桐问道:”你咋不跑呢?“
韩春明又气又笑:”跑什么啊?就这几个小混混,打一顿不就完了?小角色。“
康麻子气的七窍生烟,他被人鄙视了。
”玛德!狂妄东西,两个一起打,锤死他们!“
韩春明也想试试身手,于是站在那里,等着混混冲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