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我醒来的时候,已躺在家中的床上。天已大亮,外面晴空万里,屋檐上滴滴答答的这是雪化的声音。
任麟躺在我的床边,我厌弃的看了他一眼,抽出他卧在掌心的手,许是我动静太大,弄醒了他。他一脸憔悴的看着我,欣喜万分。“你醒了,太好了。”我脸转向另一边,并不想看他。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他低头苦笑了一下,“你醒了就好,想吃点什么吗?”我对他摆摆手,头别去一方并不想理他。
下了床后,忽然想起昨晚店中的另一个男人,“那只鬼呢?”任麟满脸笑意的看着我,“你放心,我把他暂时封印起来了,就在店里,他哪里都去不了。”
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,他竟也会封印之术?心口还是隐隐作痛的感觉,他见我微微皱眉,赶忙来到我的身边,抱着我,在我耳边说道:“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,再也不会了。”我用力的挣脱他的束缚,奈何元气还未完全恢复的我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,这一幕刚好被刚睡醒的纤纤看到,她尴尬的笑了笑,“额…你们继续,我啥也没看见。”说罢贼头贼脑的关上了房门。
他见我不在挣扎便慢慢放开了我,可能是跟他赌气,伸手给他一耳光,却在他的脸颊旁停了下来,我见他紧闭的双眼防备着,我终究还是没打下去。
我又重新回到了房间,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,脑海中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,今早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还是挺触目惊心的,突然心中有了点恻隐之心,我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时开始的,这也许是我的错觉呢?
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不让自己乱想,任麟推门而入,手中端着一碗面,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。“纤纤吃过了吗?”她吃过了,又回房间了。”他正要离开时,我还是不忍心开了口。“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,等纤纤假期一过,你便可以睡回去。还有,你身上的伤。。。”我话还未说完,“我身上的伤你不用担心,等我内力恢复好,伤口会自然愈合的。”
我不解的看着他,他昨晚用到内力了?我起身,拉过他的手,能感觉到他的内力若有若无,气力飘忽不定。
联想到自己今天的状态,猛然间明白了过来。“你疯了?受了这么重的伤,还给我输内力。”他笑了笑,抚平了我皱着的眉头,“只要你好,我什么都不在乎。”说完他体力不支身子朝我倾倒了下来,我顺势扶着他躺在了我的床上。
我决定去冥界找暮离,捆妖索尖刺上的毒素,也许只有他能解得了。
我告知纤纤让她先帮我照看下现在正虚弱的任麟,她并不知道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情,可能我打扰到她追韩剧了,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我。我正欲出门,只见房内一团雾气升腾,纤纤下意识的躲在我的后面,我欲使出幽冥剑傍身。只见雾气越来越大似是着火了一般的感觉,我赶忙护住身后的纤纤,却只见一个人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,我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剑欲向他劈去。
只听见一阵咳嗽声,不停的在干呕和咳嗽,我用手扇了扇身旁的雾气,“听说你找我啊,咳咳咳。。。咳咳咳。。。。”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暮离,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。我拍了拍纤纤的手,让她不要害怕。
见是暮离我便收了手中的剑,“你来便来,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嘛。”可能是被呛到了,他一直咳嗽不止,我让纤纤给他倒了杯水,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。平复了好一阵才开口道:“我听见了你的召唤 。本来想弄个华丽点的出场,没控制好烟大了点,就被呛到了。”
纤纤听后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。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取笑,暮离一时有点下不来台,瞪了她一眼,她立刻不动了,脸上却保持着刚刚的笑容。
他看看我,“我让她安静会,赐给了她一个定身术。”我突然想起还有正事,便引他来到房内。他查看了任麟的伤势,说是表面看着不打紧,内里的毒却已慢慢渗透至五脏六腑,若不及时医治,恐怕.......“,他没有往下说,我便也猜中了一二。
”那冥界可有医治此毒的药?“他见我眼神中从未有过的慌张,随即转身背对着我。”看来你很关心他。“我被他问的有点不知所措,整理下自己的心情。对他说道:”并不是,我只不过不想在我手上多一个亡魂。“我转头看了眼仍在床上昏迷的任麟,”他这样,也是为我。“”你不忍心了?“他依旧头也不回的和我对着话。
良久,我并未回答他。只见声旁一阵叹息,”罢了,我给你指条明路,但是你自己可得想好。“我感激的看着他,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”你去冥界找我的弟弟暮远,他专门研究这种世间上各种剧毒的解药。“他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如果你真想救他,必须先替他试药。”我蹙了蹙眉看向他。
“试药中途如果出现什么意外,他会不会救你,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他见我似是不可置信的表情,“救不救他全在你一念之间。”他见我还在思索。他抄我的手中塞了一个东西,我摊手一看是一块墨玉,上面刻着一些字。
“洛溪,如果你想定了,就拿着这件信物去找暮远。他看了自然会明白,并不会多为难你,只不过帮他试药这关是逃不掉的。”他话未说完,我便打断他的话,“我去。”他看着我坚定的眼神,不假思索。“好,那本王就送你一程。”他手中的扇子一挥,我与他便在这浓雾中消失了。
暮离把我送到了他弟弟的府邸前,他指了指前方的大门,暗示我进去,暮远的府邸正是此处了。
他弟弟住的地方是一个僻静不能在僻静的深山处。如果不是暮离带我来这里,想必靠我一人是无法找到这里的。他的房子古色古香的,不仔细看以为是一座已经破败的院落,门口杂草丛生很久像是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。我犹豫了一下,正要敲门的时候,大门却开了。
迎面而来的是阵阵刺鼻的药水味,我掩住口鼻以防其中有诈。只见门庭雀落空无一人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。我一步一步顺着药味来到一间房间,每走一步我都要屏住呼吸,这药味实在是呛人,我随意找了一个房间正要推门而入,门却自己打开了。
心想果然好深的功力,竟知晓我的去向,一步步引我入室。我小心翼翼的踏入这间房间,身边两旁的柜子上密密麻麻放满了各种的透明罐子,我来不及细看身后的门嘎吱一声随即关闭。
我使劲拉了又拉却见房门紧闭并无半点缺口可以打开。正在我想方设法开门出去的时候,自己的嘴被身后一个陌生人捂住,只闻的那人的手帕上有股奇异的香味,之后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。
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尽数褪去,赤裸裸的躺在一张看似年代悠远的床上。床沿上挂着细细的床幔,盖在我身上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纱帐。“你醒了?”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。我下意识的蜷起身来,用身上仅有的纱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。
我透过床幔看不清说话那人的容貌,只见他一身青袍加身,整个脸被围帽遮住,两鬓青丝软软的从围帽中延伸出来。他见我隔着床幔打量着他,右手一挥,阻挡在我们面前的床幔就缓缓落下,我被他这样的举动惊吓到,捂在胸口的纱帐被我攥的紧紧的,生怕被他抢去。“是暮离让你来找我的?”我嗯了一声,全身赤裸的我并不敢看他,“哼,除了他也不会有人想到我这种地方来。”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。
我能感觉到身后那股冰冷的目光,他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我,并不像在看一个人,而是像在看一件物品。
慕了,他开了口说道:“走吧。”“去。。。去哪儿?”这话问出口的时候,连我自己都觉得多余。他惊异了下,“去试药。难道你不是自愿的吗?”他在前面走着,我在后面跟着,就像一个随从。
没想到他这座院落四通八达,竟隐藏着这么深的一个地库,试药的地方想必就在那里了。我跟着他来到一个硕大无比的药罐旁边,药罐中还冒着热气,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。“原先听闻试药不都是用动物的吗?怎么现在换成人了?”他冷笑一声,似是觉得我问的问题有点奇怪,随即说道:“现在动物哪儿这么好弄了,换成人也是要他本人愿意的,不然我才不会勉强别人。
我最烦求人了。”他看了看我,觉得似是没有想好。“怎么?怕了吗?”“不,既然已经决定了,就绝不反悔了。”我坚定的看着他。放在胸口前的双手一放,纱帐从我的身上滑落,精致的胴体就展现在他的眼前,不过他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。看着我跳入了药罐中,他兴奋的在外拍了拍手。
苦涩、甘酸,以及不知名的味道在我嘴边和耳朵里窜入。我极力的屏住呼吸,浮在硕大的药面上,双手扒着药罐的边缘生怕在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