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地,高耸入云的山脉之上,坐落着一个庞大古建筑群,有琼楼,有殿堂,还有古朴的住宅。建筑年代无从考究,不知是何种材料建筑,只是风格大气,透漏出庄严,神圣,还带着一点点缥缈与虚幻之感,和当今的钢铁混凝土相比是那么的不协调。
整个山脉因为地理原因,常年白雪覆盖,与之不协调的是,山顶平原绿草鲜花,中间有凹地,形成湖泊,波光粼粼的湖面与碧蓝的天空相互呼应,犹如一块蔚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绿毛毯上,甚是好看。
湖面上,一只奇特的白色三足大雕划过,一只爪子抓起身上带有长尖刺,生有四足的浅黄色怪鱼,一声长啸飞向远方。
仔细看整个山顶全貌,青草遍布,灌木丛生,有山川河流,还有湖泊房屋,更神奇的是,遍布着闻所未闻的的奇异生物,地走天飞水游,他们或猎食,或休息,或嬉闹,遍布在这片不大的地方,让这里宛如一个小型异世界,加上风景亦如仙境般美丽神奇。
仔细看,临近建筑群侧面的陡峭壁崖上,有一中年女子以正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在陡峭的山壁上纵越前行,目标好像就是那山顶湖泊旁的建筑群。
她破衣烂衫,坦胸露乳,嘴角挂血,发髻凌乱,身上多处伤口,虽然多半已经愈合,但还是有几处大的在冒着鲜血。
“什么人?”
古装女人爬上山顶,离建筑群百米之外时,突然显出两个二十左右岁少年身影,两人一身古装,背背长剑,喝止了前行的女人。
古装女人丝毫没有理会,继续飞驰,待到两人身前十几米,好似似乎再也坚持不住般,一口鲜血喷出,仰头栽倒在地。
两青年看古装女人未搭话,而是直奔自己而来,本要抽出长剑应对,可女人临近才发现,那不正是自家小姐。
“快通知家主....”
一件古色古香的住房内,古衣女子躺在红色床榻上,身边有一位看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一身藏青色长衫,古朴简洁,他正眉头紧缩的把着女子脉搏。
女子缓缓睁眼,发现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再看见眼前男人,瞬间眼含泪水:
“义父,我....”
未等女子说完,中年赶忙制止:
“凰儿莫要多言,你身体伤势甚重,好好休闲,等伤好再说不迟。”
女子听了中年男人的话,并未止住,又说道:
“义父,我和我那没用的奴才绝绝子一同下山寻找那老祖所说之物,在小兴安岭某处有幸得到,可是我遇到了一个男人,他是...”
女子刚要把剩下的话说完,然而却止住,似乎回想起什么,面带惊惧,不敢再言。
中年男子见状,想问什么,可是看见女子面露惊恐,然后不停的往房顶看,似乎是在示意自己,顿时感觉事情严重:
“不可说?”
女子点点头,中年男人顿时神情严肃:
“事情很重要?”
说完他也似乎意有所指,看了看头顶的房檐。
“是的。”
中年女子没有多余废话,很肯定的说道。
中年男人面露犹豫之色,过了一会儿,仿佛做了某种抉择,说道;
“走,事不宜迟,我带你见老祖!”
说完扶起床上女子,没等女人同意就走,也未见男人脚步多急,轻缓一抬步便到门外,身影一闪,再一步便携着女人到了百米之外,犹如缩地成尺般,直奔建筑群最中心的塔楼。
一座宏伟庄严的三层塔楼前,中年男人和那个叫凰儿的女人止步,男人放下扶着的女人,整理了一下衣着,女人也跟着照做,男人等女人完事,对着塔楼用不大,却似乎绝对能让里面人听见的声音说道:
“弟子离儿,参见老祖,望老祖相见,弟子有要事禀报。”
等中年男人说完,就与女子站在那里静静等待。
等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,塔楼大门居然神奇的,自动缓缓打开了。
男人见状也没犹豫,带着女人迈步走了进去。
两人上了塔楼三层,整层空无一物,也没有什么修饰的痕迹,只有四根原木支撑着塔顶,只有一位身穿白褂,胡须拖地,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的老者,静静离地一尺悬浮,闭眼打坐。
见两人上来,老人睁开眼皮,身子未动,用一种无喜无悲的口气问道:
“你父女二人应该知道老祖我在闭关,可执意求见,定是所报之事非同寻常,离儿你慢慢说,老祖我听听何事让你这掌门竟然如此惊慌。”
那个叫离儿的男人先是对着老人一鞠躬,然后并未说话,而是抬头看了看塔顶,再看看老者,一脸畏惧,似乎意有所指。
老者先是疑惑,然后恍然道:
“此事涉及天道?”
中年男人和女人听见天道俩字明显脸色一慌,但未敢回应老人话,只是男人的示意的更加明显和露白。
老者见他们情形,心中便明白原由,一脸淡然的说道:
“此地禁制乃是我苦修百年,参透无上道法所刻画,可短暂遮蔽天机,刚才已经开启,你等可不必忌讳那天道,经管说就是了。”
中年男人和身边的女人一听这话,顿时神情显得不那么紧张,男人示意了一下那个叫凰儿的女人,女人便缓缓将小兴安岭发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。
老者听的很仔细,很认真,等女人讲完,没有说话,只是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,一伸手,一枚黄豆大小的金色丹药就漂浮在手掌之中,丹药上还有阵阵沁人的香味钻入鼻中:
“你外伤虽愈,但你却不晓得那天劫伤了你本源,如若不医治,此生注定修为难进一步,而且会随着时间越发严重,甚至修为倒退。”
女人一听,顿时脸上有些惶恐。老者继续说道:
“此乃培元丹,顾名思义,固本培元,等下你回去,让你义父为你护法,用修为帮你化了这药力帮你服下,等彻底的吸收完药力,你本源的伤势也就好差不多了。”
女人脸色狂喜,轻轻接过老者手中丹药,揣入袖中,然后对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老者挥挥手,表示不用,然后再次闭眼打坐起来:
“你二人如若没有其他事,便退下吧。”、
男人和女人一听老者此话,明显一愣,齐齐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老者,很想问有关轮回者事情怎么处理,可是没敢问话。
老者见二人未走,轻笑一声,睁开眼,对着二人说道:
“你们可知,为何所有宗门新人历练,都先要在门外静坐三天,然后参加宗门历练吗?”
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,男人说道:
“莫不是要考验求入者的决心和毅力吗?”
老者一笑,说道:
“非也,如果那静坐是考验决心和毅力,那正式的历练岂不是多此一举,你等也不用猜了,既然你等已经入道,便已知晓我等修道之人,虽已脱离凡尘,比那凡人多了诸多神通和悠久寿命,可作为代价,便是没有子嗣,血脉无法传承,因脱离六道,更不能入轮回,所以无法转世,最终导致但凡此生身死,便是道消,彻底结束一切因果,消失在这方天地间,再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。”
老人说完这话,顿时场上的三人眉宇间都多了一丝愁苦。
“那入门前静坐便是要你等想清楚,一旦决心修道,成为修道者,若非自身破道,逆转规则,否则便无回头之路。”
老人顿了顿,好似有些伤感,继续说道:
“那些世俗蝼蚁羡慕我们修道之人,可他们不知道,我们修道之人也有着诸多限制,就比如你我头顶上的天道,它设立下那条条框框,我等若是违反任意一条,轻则心魔缠身,修为倒退,重则天劫降临,灰飞烟灭,我等哪有什么自在可言。”
老人叹了一口气,好似是对二人发泄着心中的不满,然后觉得自己说跑题了,接着说道:
“你说的轮回者,是像老祖我这样的吧。”
老者说完,只见他上衣瞬间化为虚无,然后颈部中间位置出现一个悬空的淡金色的光环,光环紧紧的扣着脖子。
女人见状,赶忙点点头。
老者再次叹了一口气:
“轮回者,顾名思义,便是转世轮回之人,身为轮回者,老祖我也是前些年在始祖那里知道的。”
“这也不是隠密,告诉你等也无妨,修道者虽不能轮回,但总有例外,这轮回者便是,前生有着绝世执念的,并且修为与道平齐者,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完成执念,身死之时,因为未完成执念,道虽泯灭其所有,但却无法泯灭其心中执念,所以导致那执念转世成人。”
两人一听这话,眼神中有些惊恐,男人眼中惊恐比女人更甚。
老者见此情景,笑道:
“你等也无需担心,虽说轮回者前生修为与道平齐,但终究是未破道,你等修行多年,应该知道,大道有三千,而你我头顶上的道,只是三千大道中一分支中的小道,那轮回者前世修为小道都未能突破,如今更别说已经轮回,修为全无,你这天山派掌门有何惧之?”
“我也不用瞒你等,此阵千年前便篆刻完成,可未曾敢用,便是爬万一有个纰漏,若一个不小心让天道知晓此阵,老祖我身死道消,还要连累你等陪葬,到时世间再无天山派。”
“但为何老祖我今日起阵,便是不用怕这道,实不相瞒,始祖数十年前已经突破了这方天地的道,如今这道也奈何不了始祖,所以不用担心,我身为轮回者很清楚,如若轮回者一日不觉醒,不知身上执念为何而执,便一日为凡,最多就是有些小手段而已,上不了台面。”
听了老者的话,两人瞬间轻松,感觉心中巨石落地,尤其中年男人,一开始听说他干女儿惹到一个轮回者,正纠结要不要将她绑了送去,平息那人怒火,省的到时候那人寻来,殃及自身和宗门。
老者最后说道:
“虽说不用太过在意,但轮回者身份特殊,世间难寻,自身牵扯因果太大,你等尽量莫与之为敌,就算为敌,切不可杀之,以免牵扯身上因果。轮回者所身背执念与因果,连这方天道和始祖都要忌惮三分,更别说你等小修士了。”
老者身前两人听后,脸上表情一肃,齐齐鞠躬道:
‘谨遵老祖教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