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蒋家骏,是个孤儿,离开校园后开始混迹社会,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混混。
别觉得我是个小混混,就把我想成一个坏蛋,其实我是个善良的人,只是误入歧途而已。即便是误入歧途,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。
我的大哥叫田钢,是个经营典当行的,我跟着他混,平时帮他跑腿。他对我不错,每个月会给我一笔零花钱。不久前,我考下了驾照,现在还成了他的私人司机。
中午时裴娜给我打电话,让我买份酸辣粉给她送过去。她是田钢的妻子,我叫她嫂子。她的模样不赖,是个美女。话说回来,田钢那种人,丑的女人根本不会娶的。
我走到门口,见房门虚掩,便喊了声:“嫂子。”
裴娜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:“进来吧。”
我说:“酸辣粉给你放鞋架上啦。”
“别呀,给我送进来,特意给你留的门。”
“不了,嫂子。”我忙说,“钢哥还让我给他送烟去呢。”
她对我总比对别人有更多的热情,也许觉得我这个人心肠更好些吧。又或者,她实在是寂寞,田钢每天在外面吃喝玩乐,冷落了她,又不许她出去玩,她能不寂寞嘛。
去给田钢买烟只是借口,田钢生性多疑,我不想让他对我有什么怀疑。而且我也无意陪着裴娜打发时间,我有更想做的事,那便是去找郑珊珊。
郑珊珊是我心中的女神,在红丽发廊当理发师。
炎热的晌午时分,发廊里没有顾客,老板不在,只有郑珊珊自己,正坐在椅子里翻一本小说。她一见我走进来,便一脸冷淡地把脸扭向另一边,假装没看见我。
“装没看见我啊?”我大摇大摆走进去,“来了顾客,连招呼都不打吗?”
她白了我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又来干什么啊?”
“来这地方能干什么?当然是理发了。”
“我昨天不是给你理过吗?”
“睡了一宿觉,头发又长了。”
“再剪就成秃子了。”
“秃子就秃子,我愿意。”我躺在洗头床上,“快过来给我洗头。”
她放下书,走过来,站在洗头池边,脸便正好悬在我的脸上面。我欣赏她的脸,那精致的眉眼,就算是冷若冰霜时也让人心动,看着看着,忍不住得意地笑。她厌恶地把脸扭到一边,打开水龙头,喷头里的水直接喷在我的脸上。
“是不是成心的?”我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水,生气地说。
“谁成心的?又不是故意的。”她毫无愧色,“淋点水至于大呼小叫的吗?”
“你还有理了。”我重新躺好,“为我服务好啊,不然我向红丽投诉你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她无所谓的样子,两只手像给死鸡退毛似的,狠狠地揪我的头发。
理发结束后,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:“今晚下班后,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用不着。”
“这不是跟你商量,是给你下通知。”我霸气地说。
“想耍流氓吗?”她恼怒地看着我,“我劝你趁早死心,惹急了我,你看我报警不报警。”
我有些难过,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?你看不出我是真心追你吗?”
她冷笑一声,“就凭你也敢追我?你知道吗?有多少富二代追我,我都没同意,别说你了,我从来就没把你这个小痞子放在眼里过。”
她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,别看她是个理发的,但因为容貌好,气质好,有好几个小老板和所谓的富二代打她的主意。
不过她的话也确实刺伤了我,我不服气道:“那你跟我说说,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?”
“这么跟你说吧,本科学历以下的,不考虑。”
我忍不住讥讽道:“我记得你连高中都没读过吧?”
“是的,我是只有初中学历,但不等于我就得找个初中学历的。”她理直气壮地说,“我没有继续读书,是因为家庭原因,不是因为学习不行。我没读过高中,也并不等于我的素质不行。我读过的书比那些大学生还多呢。”
听她这么说,我顿时心烦气躁,“我不管,反正今晚我来接你下班。”
她没有说话,只是不屑地抿着嘴角。
夏季时,发廊结束营业时间晚,通常在九点以后。九点钟,我把喝完酒的田钢送回家,然后把车留在他家楼下,步行离开,直接来到发廊。
郑珊珊正从发廊里走出来,身边跟着一个细高个儿的男青年。
“下班啦?”我走过去,看了那男青年一眼,问郑珊珊,“他是谁啊?”
“你管呢。”郑珊珊没好气道,绕过我朝前走。
我追上去,拦住她的去路,“我不是说了来送你回家吗?”
男青年不耐烦道:“你能不能别跟狗皮膏药似的?她对你什么态度看不出来吗?”
“你算干吗的?”我正没处撒气,这小子倒主动冒出头来。
“我是珊珊朋友,送她回家,你以后别来纠缠她了。”
“有你什么事呢?”我走到男青年面前,“你又算干吗的?”
郑珊珊赶忙挡在我们俩中间,用力推开我,厉声道:“你滚不滚?你不滚我现在就报警,我没吓唬你。”
说罢拿出手机,作势要报警。
我的心里一阵绞痛,“行,郑珊珊,你够绝。”
转过身,气呼呼地转身离去。
我郁闷得不行,找了个路边摊,点了些肉串,独自喝啤酒。
没喝几口,裴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瞪着两只惊讶的眼睛,“家骏?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?怎么啦?是不是心情不好?”
“没有,没有不好,就是口渴了,单纯地想喝酒。”我极力掩饰,“嫂子,这么晚了,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?钢哥呢?”
“他喝多了,躺在家里睡觉呢,我饿了,出来吃点东西。”她没有犹豫,直接坐在对面,冲我妩媚地笑起来,“正好,嫂子陪你喝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