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童梅抢过许小鹏的杯子,伸到马恩慧跟前:“斟满了,今天不准人搞特殊化啊,许小鹏也是酒精考验的同志,怎么能不斟满呢?”
张兵在旁边帮腔:“行,喝个交杯酒、喝个交杯酒,酒嘛,就要男女搭配,喝得才带劲呢。”
许小鹏踢了张兵一大脚,张兵“哇”地夸张的喊起来就要让,顺便搂住马恩慧以稳住身形,马恩慧只是吃吃的笑。
许小鹏再想踢他,张兵就早就让得远远的了。
骆童梅又冲许小鹏一碰杯说:“这杯我敬你,我先干为敬。”
“敬我干嘛?总得有个理由啊!”
许小鹏不大想跟她干杯。
骆童梅说:“我们毕竟是同事几个月了,而且天天在一起,我一算啊,我晚上和相公睡一床,日上跟你在一办公室。我这一生的时间啊,都给了你们两个男人!”
马恩慧起哄说:“这酒还不干吗,骆姐都拿你跟她相公比了,许主管,你们肯定要喝交杯酒的。”
许小鹏听马恩慧称呼自己许主管,有些不自在,之前人家称呼他许助理,也有人称呼他许主管,他都泰然受之,因为本来就是嘛。
但现在他被免职了,人家再称呼他职务,就感到很别扭,很不自在。
许小鹏酒也没心情喝了:“哪能呢,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,我怎么能跟人家相公相提并论呢。”
心里暗道,怎么,就你这样的,那地方都被人磨出老茧来了,还想老阴抓小鸡!
骆童梅又说:“反正,我们在一个办公室也有三个月了,要不要喝交杯酒,你看着办!你还是那句话,你要是不喝啊眼里就没得我!”
张兵说:“小鹏,先把这杯干了,然后再来个交杯酒,别看我们四个人,这气氛赶上人家十个人的了,美女主动跟你喝酒,你要是不喝人家面子往哪里搁啊?”
骆童梅和马恩慧都说:“就是,就是!”
许小鹏也没得办法:“就喝这杯,交杯酒就免了吧,要是被她相公晓得不找我拼命啊。”
于是他一口闷了。
刚干完,马恩慧就说:“她相公找你拼什么命啊,真是的,这是正常的应酬好不好!我还没敬你酒呢!”
她的意思自己还要敬许小鹏酒。
马恩慧和张兵又干净利索的闷了一杯。
同志们啊,这一杯可有二两多啊,那种大肚子的酒杯,这不是闹得玩的啊!
他们都不怎么吃菜,等热菜端来时,一个酒瓶中,已经差不多没酒了,要是再这样喝下去,许小鹏胃子就有点受不了了。
许小鹏看大家都不怎么吃菜就说:“先吃点菜吧,这样喝酒太快了,对胃子不好。”
这话大家都赞同,到现在光是酒下肚,菜基本没动,肚子也是饥肠辘辘的。
空肚子喝酒人是容易醉的,别人家许小鹏没醉,自己人倒先醉了,那自己的美人计还怎么玩法?
骆童梅说:“小鹏说得对,先垫点肚子,不然光喝酒,菜就吃不了了。这饭店的菜肴绝对,先垫垫肚子,再敞开喝。”
许小鹏心想,吃点菜最好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散了算了。
她骆童梅今天请饭,总感到事出反常,按骆童梅的品性,对自己这个被免职的人,她怎么会特地请自己饭呢。
自己现在可是平民百姓啊!
张兵也好不到哪儿去,对她的无缘无故请饭实在是想不通。
先上的油焖大虾、黄鳝韭菜汤和红烧排骨,真是好吃。
骆童梅说:“今天我特地请许小鹏和张兵你们哥俩,我是真的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。
我来了也有三个月了,许小鹏和我一直在一起办公,之前当厂长助理时,对我也是关怀备至!
现在虽然不做厂长助理了,但我认为你有能力,有办法,有智慧能混得更好!
以后说不定能调到大魏集团去,我很看好你的……”
许小鹏看着桌上的菜,听着骆童梅的话,不晓得她讲的是不是真心话?
我能调到大魏集团去?真开玩笑了,本来萧如蟒厂长都安排好了,可他突然生病了,这事立马就泡汤了,现在人就这么现实!
这时的他还真是茫然无措,但人家骆童梅既然说这么中听的话,他心情还是绝对舒服的,他思想也就放松了一点。
骆童梅又说道:“张兵嘛,我们也算老朋友了。
你性格很鲜明,是个敢爱敢恨的人,在别人眼里,你做事有些乖张,但我就认为你是另辟蹊径。
前向时我们竞争助理办主管的职位,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才是最佳人选。
你笔头子可比我强,又是老员工,我认为你就是故意让着我的。
所以我把你和许小鹏一道请了,表达一下我的谢意!”
张兵一叠声说:“说得哪里话,我没能当上,是历史原因,也是厂长和你配合的好,我性子直,喜欢有话直说,容易得罪人的!”
张兵这“配合的好”,是有歧义的,他们三人都心知肚明,这个“厂长”,自然说的是“孙瑶华”。
骆童梅说:“不管如何,我都要谢谢你,来,走一个。”
张兵说:“行。”
两人又是一口闷了。
张兵有些微醺了:“马恩慧同学,我们再走一个。”
骆童梅却岔嘴说:“等一下。
我还有话要说,我晓得张兵还没成家,今天我把马恩慧介绍给你们,她也没对象呢。
我看你俩有戏,以后多聊聊,我跟小鹏敬你俩,来,走起,饭后啊,你俩就交换个微信啥的,以后多联系。”
许小鹏莫名其妙的被连带着喝酒,心里就有点不高兴。
可张兵和马恩慧都已频频谢谢他们了,他也不好拂人家面子,没得办法又闷了一杯。
一杯喝下肚,火辣辣的,他心中就骂道“要面子这个虚荣心真踏马是害人啊。”
他这时候心想,自己要是厚逼脸就好了,你劝酒说得天花乱坠,我就把酒杯到过头一放,就是不喝。
看来,厚逼脸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。
这酒灌下去,许小鹏明显觉得头有一嘎嘎昏了,眼睛也模糊起来,看人也都觉得顺眼了。
但许小鹏的大脑还是清醒的,他还没忘骆童梅是个很势利的人,她不可能无端的请他饭的,就怕有陷阱等着自己钻呢,自己必须吃好快速闪人。
而,骆童梅却说:“饭后,去k歌?”
许小鹏连忙道:“我不去了,我要回家。”
张兵说:“你这鸟人,你回家干嘛?啊?光杆司令一个,还想什么名堂?”
许小鹏也晓得自己现在是光杆司令,找个女人消消遣,身心会愉快很多的,可他还没糊涂,于是找借口说:“酒喝大发了,昏头热脑的,我要回家睡觉。”
这时,骆童梅向马恩慧使了个眼色,她们要去卫生间。
骆童梅见周围没得人,说:“马恩慧,把苍蝇水给我吧。我先以为许小鹏会招架不住我们攻势的,想不到他有两把刷子的。”
马恩慧说:“再有两把刷子也不管用,喝了这苍蝇水,他就变乖了,你叫他走他都不会走的!”
骆童梅说:“就要这个效果。”
马恩慧又拽着骆童梅说:“骆姐,许小鹏这家伙,搞不好是绝品,说不定技术绝对,要是我啊,先吃他个饱饱再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