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阳看邪祟已经被杀灭,正准备走前去招呼陈大哥,走近一看看到陈大哥全身青筋暴起呆立在前双手不住的颤抖。
“陈大哥,没事吧?”
“大胆……………妖孽……。”
陈大哥还站在原地喃喃自语,突然猛地一回头手往着屋子里的神坛指去。
林阳掐了个手诀,对着林大哥一抱拳,再猛的用双指指向陈大哥的眉间。
“祖师爷回宫。”
陈大哥突然就软了下去,林阳上去把陈大哥扶在一边休息,让他不要乱动,然后向王道人的屋子走去。
屋子里剩下的虫子正在四散奔逃,林阳踏入王道士的屋子明显感觉到没有了之前阴冷的感觉,既然神将有所指便径直走到神坛前。
“看起来这王道人是遭了道了,这五毒坛是要定期给人放蛊的吧,如果不放出去就会反噬,这一般人可受不了。”
“可是这巫蛊之术是传女不传男,他怎么学会的呢?”
“还有把古桃木剑,不错,祭奠之后重新开锋是一个不错的法器。”
“嗯,还有一封信,应该是王道士的,看看吧。”
林阳收起桃木剑,展开信一看,原来这道人喜爱法术,又没有传承,看到什么都拜,什么都学,后来在丙午年遇到一个女子,当晚想迷惑交合,谁知道被这女子授了一身的蛊毒。
林阳心下觉得有些啼笑皆非。
“信仰挺杂,还好这是个小山村,不然他可能还要拜拜洋鬼子神。”
“这风流病可厉害了………”
第二天这王道人一觉醒来发现满背毒疮,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女的是土门的蛊女,昨晚还吃了虎狼之药,情迷意乱之机蛊女控制不住就把他当成容器了。后来用偷学来的茅山法来暂时镇住,偷学的不太灵,镇不住了又去学巫蛊之术,终于召来邪神自己整死了自己,死之前留下信件想求有缘人来给他解脱。
“师父说过这炼蛊之人必须定期放出去蛊毒害人,不然生不如死!有些情急之下还会放给自己的亲身儿女。放信在这,这道人脑子还不错,喜爱嚼舌根的人肯定进不来就被吓死了,进得来的人有些修为,不会说他这丑事。”
“这蛊女应该是把自己的一身蛊毒全给了他,挺狠啊,直接用人来当容器,五毒邪神相当于夺舍了吧?他自己学艺不精让这五毒坛上了正神坛,把自己弄成了五道鬼了……。”
得知真相之后的林阳帮王道人超度了一会,打扫干净了神坛,重新请上了正神神像。
“吟吟东方,依日洗身。以灵充形。仙人扶身。玉仙随形。”
念罢林阳用朱砂重新帮神像开五感,再三拜。
这神像跟桃木剑一看就是古物件,也不知道王道人是从哪捡来的,就在此地庇护一方吧!
“不过看来这附近有老物件,可以回去打听一下,多几个法器也好。”
林阳转身走出屋子看看天,三更不到,便搀扶起陈大哥往回走。
回去的路上一天水米不进的林阳望着路边田地里栽种的谷物,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。
“其他派道人能辟谷几日许是有功力在身,但我这派不行,少吃一顿就是不行。”
径直走进了陈大哥家,饭菜已做得了,陈大姐带着孩子在焦急的等,林阳忙将陈大哥扶好睡下,林阳端起碗来就往嘴里送。
“先吃饭,吃完再说。”
林阳狼吞虎咽把大姐都看愣了,虽然心下问题很多也只好等着。
“不用道谢,本就是正邪不两立。”
“大哥是正神冲上身,身体受不了,可能要折三五个月的寿数了,不过也没办法。事急从权,躺个三天也就好了。”
“院墙上的污秽不用再怕它,打点水洗干净就行了,这单刀以后就能辟邪,走夜路可以带上。”
“这阵仗村子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,事是收拾干净了,告诉村长不用担心,以后王道人的屋子就拿来做一间小庙吧,四时祭扫能保村子太平。”
听完林阳说的,陈大姐流着眼泪点了点头,还是跪了下去拜谢林阳救命之恩。
“既然是正神,为什么还会冲撞到我男人寿命?”
“一顿能吃三碗饭的,你来两桶也受不了吧。”
林阳累急了说罢自顾自的走出屋子躺在地上睡着了。
次日清晨,林阳睡梦中惊醒,一睁眼看到陈大姐带着孩子里屋做饭。
“又梦见师父了,唉……可惜他老人家现在在迷魂阵里,不然给我托个梦也好啊。”
“小兄弟你醒了吗?昨天看你累急了吧?叫不醒,让你睡在门外失礼了,快起来吃饭吧。”
林阳起身坐在饭桌旁,心想打探一下蛊女的情况,也许能找到弟弟的踪迹。
“不用客气,我们这派在坟地里都能睡。我修为不够,法术用多了就会感觉非常疲惫,见笑了。”
“几年前这王道人应该是认识了一个女人,你知道吗?这女的家住何处?”
“是有个女的,长相极美,那时候村里的人大家都说王道人都鳏了半辈子了,居然能碰到一个大美人给他做妻。”
“不过这女的没几天就走了,听在路上碰到她的人说是去了县城,不过我们大家都觉得是王道人太穷,这女子嫌弃嘞!这女子走后大家都说王道人会拿邪法迷女人,大家就都不敢靠近他屋子了。”
林阳听陈大姐说完就决定去省城,同时也庆幸,还好村妇们喜欢说是非,不然的话早就有人去屋子里遭了道了。
“好了,即是有缘,那就不用道谢了,我还有急事,以后有缘再相见吧。”
说罢林阳婉拒了陈大哥一家的挽留收拾好行李走出了村子,快步往省城赶去。
一路上看到的新坟,一多半都是垮塌的。
“谁干的干这事,造孽啊……”
走到了离城门不远的地方,林阳看到熙攘的人群之中竟有四五家送殡发丧,好不热闹。
进了城就看到有人家在办丧事,林阳听到有人在争吵,林阳凑上去一听:
“老二啊,这柴都烧了四五筐了,你饭都没做好啊?”
“不是,这这这,撞了邪了这,水怎么烧都烧不开啊?”
“屁话,你烧糊涂了你?叫你平时少喝点,大白天说胡话是吧?”
林阳看到这当下心一喜,
”莫不是遇到了同派之人?师父曾说过本派先人与人取乐,曾用水碗化来海水给人烧,烧尽满山柴火用手一摸水还是凉的。”
“还有另一派,搞歪路子养精怪,用精怪附在锅底把火吸走,这种不是烧不开,需要的柴火百倍不止而已,等那精怪吸饱了水就开了。”
林阳走上前去用手一摸,水是凉的,锅也是凉的。
“还说遇到了同宗,看来是锅底有精怪。”
林阳说罢上去劝开管事的,转身走到丧堂案前,上供的猪头旁有把杀猪刀,林阳拿起来走回灶边一刀砍在锅檐上,水立马就开了。
管事的一看这事也不由得不信,看这样子林阳不是普通人,立马过来招呼林阳,寒暄几句。
“神了!小兄弟且慢走,来一同坐坐。”
林阳本是来打听蛊女踪迹,见有人和自己攀谈倒也干脆与这人找个地方坐下聊了起来。
“小兄弟哪里人啊?我主家是城里有名的刘老爷,刚才那番神技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哪是什么神技,你们得罪人了吧?”
“啊?小兄弟为什么这么说呢?”
“我就直说了吧,你们应该是得罪了先生或者神婆,人家才会在这种事上与你们过不去。”
“而且我看你们这葬人的地方多粗陋,朝山或是破败,或是一条大路。”
“就这些看来,这县城两年内走了最少好几十口,且都是亲戚,多是横死,又多是至亲吧?”
管事的听完这话,慢慢回想,突然心下一惊。
“小兄弟说得是,这怪事确是这两三年才有的,本来还以为是本地百姓冲撞了神灵,这两年多有祭拜过,却感觉也不灵啊。”
“对了,这地方有没有一个极美的大美人啊?”
老管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
“小兄弟这话说的,莫不是想找窑?这老夫就绝对不知道了,好歹我本家也是书香门第,看小兄弟仪表堂堂,那种地方万万去不得的呀!须知孔子有云……………。”
林阳听他这样说心里只感觉堵,心想这老管事嘴也太快了,我还没说就立刻想到那些地方去了,看来年轻时估计是个老不正经…
“别误会,我是说长相极美,人看起来病怏怏的。或是骨瘦如柴。”
“哦!你说的是病娇娘啊?他家在本地开棺材铺,父亲兼做道场看风水,这婆娘可不能娶,接连嫁了三任丈夫都死得早。我看你这身板,还是打消这念头吧……”
林阳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头的说话方式,便决定不去纠正了,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事有可疑。
“你主家跟这女人的父亲有过节吗?”
“说来倒是可能有点过节,本家老爷仙去之前她爹来问过,得知早年就备下了棺木就汕汕的走了,后来老爷走了,他又来要给我家老爷寻万年壤。我家老夫人看他不是什么好人就婉拒了。”
“那这城外大路转出的三条小路半山腰上的新坟都是此人手笔了?”
“是啊,不过这两年他操办过的人家都不安生,也没人找他办事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多谢了!”
林阳听后决定去棺材铺,准备告辞离开。
老管家起身相送,并且一再请林阳再来。
林阳从刘府出来到大街上,慢悠悠的闲逛,盘算着这一系列事的原由,突然心生一计,又快步向棺材铺走去,一进门打眼望去就是红漆大棺材,四下没人,林阳仔细看了看这红漆大棺材,鲜红色,这尺寸也太大了,比合棺还大,伸手一碰,居然有馅。
“这红漆棺材是装横死之人的,还非常重,里面应该是还有一层,不知道是铜还是铁。”
“咳咳,小兄弟。看点什么啊?”
从内屋出来个人,看起来干瘦佝偻,奇怪的是看面相不像是太坏的人,就是看起来非常病态,但脚步又十分的有力,很奇怪的老头。
“来棺材铺还能干什么啊?三斤六两呗。”
一般进了这种地方说要三斤六两纸钱,店主就知道是要办丧事,客人如果自己拿纸钱过秤正好是这么重,那么人肯定是回天乏术了。
“节哀啊,小兄弟,我这可都是上好的棺材,包你百年不腐。”
“百年不腐那可不就是养尸地了,棺材都不化那可不就是僵尸了?如果尸身不化沁润入土,那还怎么福泽子孙啊?”
老头抱手作揖。
“道友请了,恕我眼拙没看出来,原来是同道中人,今天破我手下兵马,不错!来,请坐。”
林阳作揖回礼。
“雕虫小技,前辈是土门中人吧?我在城外十里的村内听说有土门中人的行踪,就到这看看,我想着千计万计不如直来直去,唐突了。”
“令媛,是五毒还是尸毒?前辈跟城门口那家有什么过节啊?”
老头一听说这个,立刻就无奈的坐下,沉默不语,脑中在不断的思考应该怎么说,同时也窃喜能有个帮手。
“五毒,本想用书上的法子以尸毒来攻,能解了我女儿一身的蛊毒也好让她有个依靠,没想到出了岔子。那家的人传出风言风语害得我生意也没做的了。”
“道友,你寻找土门中人,有何贵干啊?如果有能帮上的,必竭心力,不过也请道友帮个忙。”
林阳一听就知道是为红漆大棺里的那个大肉馅来的,不过遇到这种事就像师父说的正邪不两立,本是分内事,又能打听到土门内情,一举两得。
于是林阳回手一指,
“为了这个吧?里边是铜包肉还是铁包肉?我只听师父说过这东西,自己没遇到过。”
老头一声叹气,凑近了开口说道:
“里边是生铁铸的,不得已我又掘了很多坟挖棺钉,挖坟破了人家风水,害人了,唉,这鬼东西是前两年省城的大帅挖出来的,后来飞到我们这来了,被我使大力气弄瞎了眼睛,本想给女儿治病,不过这两年间不断的跑出来,害了不少人命。”
“现在用万家钉钉了九遍,管了一年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来,这东西水火不侵,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,只能想办法关着。”
“昨晚上这东西就在动,我本想着拖城去扔了,也少害死点人。”
林阳倒吸一口凉气,两年吸了那么多人血,还是用铸铁棺材,外面的红漆一看就是黑狗血,外部钉了九遍。最少是几百年的玩意了。
林阳站起身来走到血红漆大棺材旁边,掏出朱笔就开画,在棺材表面画完镇尸符一盖印下去棺材内就立马有嘶嘶的声音,林阳一听不敢怠慢立刻叫老头准备墨斗。
林阳取来碗把糯米混合朱砂,燃起一张符咒咬破指尖血滴在碗里,桃木剑指天,脚急踏地:
日月照明,照我分明,神兵玄帅接我号令,调到天兵天将,地兵地将,符至则行,急急如律令,起!
一声起碗里立马燃烧起来,林阳用桃木剑拖过碗底将烧出来的红色灰烬倒入墨斗,再用碗清水起神咒,一并倒入墨斗。
两人上上下下的弹了几遍,就听得棺材嘶嘶嘶的响个不停,看样子有什么滴下来了,林阳探身过去用手一接,一闻。
“遭了,棺材钉冒头了!你的黑狗血和我的符咒都在化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