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轨!
背叛!
假戏真做!
上千万的财产就这样灰飞烟灭!
两个门市、两套房子,一家公司,为186万债务,离婚拿45万漂泊异乡,两年不到,还剩一辆帕萨特。
夜深人静,每每想起,就难以释怀,心如刀绞,一支接一支抽烟。
肚子咕咕叫,感觉有点饿,噢,一天没吃东西。
自从离家,生活已经没了规律,每天只吃晚饭,半夜有时夜宵。
曾多少次,滴酒不沾,却烂醉如泥!
翻箱倒柜,没什么可吃?喝酒,还是没有?
走到厨房,炒菜的料酒还有半瓶。
倒了满满一杯,一口喝完!
料酒有些苦涩,重重拍在桌上,玻璃杯碎了,碎片扎入手心,鲜血直流。
赶紧去水龙头处理下,血还在流,懒得理会,拿了手纸包下,躺靠在床头,又点了支烟。
郁闷,恼怒,愤恨,涌上心头!
空空荡荡的房间,想想过往历程,心酸,欺骗、失落、孤寂,五味杂陈。
“握草!妈啦个把子!”
心骂一声,烟头扔到地上,拿起酒瓶喝光见底,又靠到床头,左手抹抹嘴,手背顺势擦擦胧擦泪眼,又闭上了双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,睁开眼,看着包着手纸的右手,隐隐作痛。
又侧看地上的碎玻璃、7、8个烟头,一片狼藉。
突然,猛地拿起床头柜的上三个硬币,一口一个囫囵吞下!
吴晴,你不是认为钱是一切吗?
在我眼里,钱就是尘土!
今天,我把命也给你!躺下,任凭泪水两庞滚落,静候命运。。。。。。
第二天上午醒来,不禁淡笑,吞三个硬币能死?真是自欺欺人,自我摧残罢了,起床,卖车,该干嘛还是干嘛!
“啪啪啪”是敲门声,钱程随手开门。
“钱老板,昨天打你电话,怎么不接?去你公司也也关门。”
“哦,不好意思,昨天在上课,公司关门了。”
“那你房租什么时候付?到今天逾期一个月了,押一付三,我押你一个月,还有水电费单据没出来。”
“大哥,你放心好了,今天付你,不过要下午。”
“怎么是下午?现在不行吗?”
“实不相瞒,大哥,公司关门,也欠房租,还是员工工资,我一会儿去卖车,全部解决!”
“不行!你跑了怎么办?”
“怎么可能跑了,你不信和我一起去!”
“我没时间,看你平时也爽快,你先给我500块,当水电费,我晚上再过来,就是你跑了,我也不亏。”
“大哥,真没有,噢,有300,先给你300吧。”
“好吧,300就300。”
钱程从口袋掏出钱,352元,点了300元递给房东。
两小时后,帕萨特在二手车市场收走,15万3,钱程坦然接受。
支付完所有欠款,应该还是10万不到,怎么样也能过一年!
然而,一年以后呢?
钱程陷入痛苦的回忆。。。。。。
‘砰嘭、砰嘭’‘砰嘭、砰嘭’
(1990年1月20日,农历十二月廿四 、大寒)
随着四声鞭炮声,迎亲队伍到达花溪村村口。
今天是逢双吉日,迎亲队伍二十多人,一半人扛着长短不一的毛竹竿,说说笑笑,打打闹闹,队伍稀拉两里长。
新郎建军,走在前端,一身正装,西装领带,黑皮鞋,外套黑尼大衣,显得神气凌然,帅气十足。
“新郎先进去,扛嫁妆后进,两个流程,还要高声了(放鞭炮)。”
不知哪一个人,在队伍中大喊。
“啊!”
建军愣了,望望这个,看看那个,一脸迷糊。
“建军,你也真是的,也不请个媒人,全是没经验的,谁知什么规矩?”阿兵肩膀扛着竹竿,大声说道。
“请媒人?媒人要送猪腿的,自己不够吃?呵呵。”卫东接过话题,又说,“自由恋爱,建军,是不是?不要媒人。”
这帮兄弟基本都是建筑工,只有钱程是工厂上班的工人,瘦高的卫东、胖胖的阿兵和新郎官建军都是瓦工,和钱程玩的最好。
钱程初二休学,爸爸是校办企业的小领导,就直接安排进了校办厂,因为家里搞基建,认识了这帮小兄弟。
由于为人豪爽,三天两头请喝酒、看电影,又经常一起打牌,所以混成了兄弟。
也难怪新郎官建军,家庭条件太差,这个老婆一半是‘骗’来的,家里一间半房:一间卧室,一间厨房(厨房灶台还和父母分开做饭,只能算半间)地坪还是几兄弟前二天铺的红坯砖地,新房墙面贴的是报纸,窗户玻璃碎了,还是钱程赞助换的玻璃。
不是‘奉子成婚,生米煮成熟饭’,这段姻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。
“来、来,建军,选六个人,当伴郎。”年长一点的保明说道。
“阿兵、卫东、三三、小四、钱程、来来,就你们吧。”建军说道,本来这几个玩得好,又是走在队伍前端。
“噢、噢、噢”。几个人应声答道。
钱程问:“陪新郎不扛嫁妆,是不是?哈哈,本来扛不动。”
阿兵说:“是,陪新郎就不要抬嫁妆,陪吃陪喝快活!”
钱程才19岁,比这帮人小四、五岁,他们属于壮青年,自己充其量只能算小青年,能有多大力气。
要知道,嫁妆都是实木打的,确定不用陪新郎嫁妆,自然乐意。
阿兵拍拍钱程肩膀,又说:“钱程,你不知道吧,建军小姨子漂亮,与你年龄相仿,你看中意让建军介绍,给你当老婆。”
“是的,钱程,我们都不够条件,你可以。”卫东也跟着打趣。
“你们怎么知道?忽悠人?”
“骗你啥?不信?问建军,影剧院旁边文化中心采印厂上班的。”
卫东一本正经说道。
“我们和建军看电影多不买票,都是她带我们进影院。”
阿兵转头望着建军,又说,“是不是?建军。”
“是的钱程,媒人猪腿先买来。”
“猪腿,小意思,牛腿。”
钱程不以为然,心想,新娘满脸雀斑,相貌一般,亲姐妹,好不到哪去,肯定是调侃。
“哈哈哈、哈哈哈。”
一帮人又一起起哄。
片刻,迎亲队伍到达新娘吴家门口,大厅置放着四张红漆八仙桌,很是喜气。
门口大嫂把一帮人迎进大厅,招呼各自座落,新郎官、伴郎团七人自然上座。
“来,喝茶,辛苦啦。”
钱程听声回望,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女孩,端着茶碗,提着茶壶走过来,首先招呼上座。
“小二妹,忙嗨,我们自己来。”阿兵站起来,应声说道。
“不忙,你们辛苦,阿哥,今天神气嗨!”女孩微笑着,调侃新郎官。
“呵呵,头一回、头一回。”建军附身,呵呵回应。
钱程侧目望去,感觉眼前一亮,女孩身高160以上,大眼睛、齐耳短发,黑靴黑裤,红尼绒短装,搭配得体又充满喜气,笑起来还露出小虎牙,慕容置疑,一定是建军小姨子。
钱程也不差,身高173,不胖不瘦,皮肤白净。
初中年级就是风云人物,学习成绩一般般,调皮捣蛋是常态。
旷课、逃课,时时随便。
英语老师曾明确在全班表态,钱程是随时可以离开教室,把英语课当体育课上。
女孩也注意到钱程,
咦!和其他几人不一样,帅气脸庞,黄军装,蓝青裤,黑皮鞋,在这帮泥腿子里更彰显与众不同。
女孩望着钱程,微微一笑,此时,钱程目光还未从女孩脸上移开,四目相对,顿时害羞,闪电般移开目光。
“怎么样?钱程,这就是建军小姨子,可漂亮?没忽悠你吧。”
阿兵看钱程目光一直盯着女孩,推了钱程一把。
“是的,是,没骗我。”钱程连连点头,有点尴尬,转脸问建军,“她叫啥名字?”
“吴晴,怎么样?漂亮吧!介绍给你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
“不过,听我老丈人说,二妹要招上门女婿。”
钱程不好意思说,只有憨笑,心里想,这女孩漂亮!比之隔壁阿婆介绍的,形象过之百倍,做上门女婿,做长工也是愿意!